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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望故乡那片云

作者:小镇 编辑:李庆石 2017-02-28 18:5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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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少时时常躺在中学的足球场上,仰着头看着天空的云越飘越远。幻变的云,晴朗的下午是柔软的棉花糖,旁晚会变成火焰跳跃的尾巴。于是就想呀!别的地方,遥远的山的那头云又是什么样子?后来,慢慢长大。到过了许多地方,云大概都是差不多的,只是因为它在我那出生的地方,所以在内心里赋予了它最亲近的情感。

  恰逢春节,回家的心愿得偿。

  年前的小县城,街道因一直下雨而潮湿,又因打年货的人群拥挤而热闹。鞭炮炸开红色纸屑铺在各家的门口,过年的气氛因此愈加浓厚。小时候经常玩耍的田埂路如今已变成各栋小区的出入口了。

  记的那也是个冬天,收割完毕后的水稻田里注满了水,天气干燥冷冽,水稻田凝结上一层薄厚不一的冰面。远远看去高高低低的梯田像煞是一面面镜子,跟表哥几人排着队像一只只小鸭厥着屁股在田埂上玩耍。穿着胶桶鞋的小壮胆子特肥,在薄薄的冰面上滑来滑去,不时用小脚板把冰面踏出个洞然后迅速跑开。上田埂路时因为重心不稳双手乱抓,把站在边上看热闹的我像拔萝卜一般带到水田内,冻骨的冰水瞬间让我哭了起来,大声叫着:小壮疯了,大家快跑呀!大鬼螺丝谁会管小鬼螺丝哭啊,叫叫嚷嚷的跑开了,我边哭边环顾着四周,突然发现一条大鱼从小壮踏出的冰洞里跳出来,在冰面上蹦跶,接着是两条三条,随着一声"有鱼",也顾不得是人放养还是野生的,表哥们争先恐后的去抓冰面的鱼,回到家,中饭有鱼也有竹笋炒肉,这份记忆因为寒冬越发分明。

  于是决定去看看那片稻田如今的模样,赶到那面从冰洞跃出鱼的稻田几乎找不出当年的痕迹,高高低低的小邱已被推平竖起了一栋栋的商品房;几束不甘寂寞的油菜花耷拉着脑袋随风晃着;不远处的断桥依旧残破耸立,断桥原本是60年代水渠,要把东面大坝的水引到西面去的,后来因为工程太大只建了五孔就停了,又因修建河道缺少石头炸掉了三孔修建河道。如今虽只剩两孔,高近30米,跨度上百米的断桥却愈发显得高而壮实。此桥以前叫拱子桥,后因《新白娘子传奇》爆火,县里的文艺青年给它安上了这么个文艺的名字-断桥。

  理所当然的认为,除了那座山还有这十多年没有装修的房子,没有变的也只有这座桥了。

  或许是一年只回一次,母亲显得格外的高兴。让父亲托山里的亲戚买回一只山里人自己放养的山羊,准备给骨骼清秀的我好好补补。让人意外欢喜的是,买回来的山羊下午顺利产下一小羊羔。父亲决定把小羊养大,老山羊母凭子贵保住了性命,免沦为几小时后的桌上菜。咩咩叫的小羊,就像是一只撒娇着想要母亲抱的孩子,因为天气寒冷母亲忙着给小生命搭建小窝,看见母亲晃来晃去的身影,从发根抽出来的几缕白发特别明显,鼻子猛的一酸:曾几何时年轻的母亲抱着襁褓的我,轻轻拍打着背念叨着快快长大。现在孩子慢慢长大,母亲却渐渐老了。

  后来发现一直保留的除了断桥,除了那山,其实还有很多很多。

  一如往年在房子的门上贴火红的春联,

  一如往年一家人围着大圆桌吃年夜饭,

  一如往年烤着炭火坐在电视前看春晚,

  一如往年等候到午夜时放鞭炮迎新春。

  一如往年吃完饭后把手放到馊水里泡泡象征着来年平平安安,

  一如往年初一到正月十五的生活垃圾打包堆放在墙角不扔出去明示着财不外漏的的习惯。一如往常,母亲的叨唠,父亲的询问,几十年都没有变过。

  云大概都是差不多的,亲近故乡的云,是因为那是我出生的地方,还是因为母亲渐生的白发,还是父亲日渐佝偻的身躯,又怎能分得清呢?

  撑着下巴,坐在返回广州的列车上,窗外的树影往后极速的飞奔着,仿佛一幅幅电影画面快速播放着,此时心情零度眼角有点湿。寥寥数字纪念2012小镇的春节。

[编辑:李石]

作者: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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