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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如潮水

作者:开太阳啦 编辑:李庆石 2017-02-28 18:5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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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烛光里的妈妈,为何你的眼里失去了光华……”一首《烛光里的妈妈》,打开了我封存的记忆。

  “妈妈”这个词在我的印象里熟悉而有陌生,它是一种饱含着爱的呢喃?是一种称呼?还是只是一种习惯?这二十一年来也许我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叫过这一声“妈妈”。小时候是因为无知,懂事后却没有了机会。倪萍在姥姥语录里说不曾拥有,也就不曾失去。我拥有过这至纯至真的母爱,可是太过短暂,在我还没有明白这世间最珍贵的亲情,它就离我远去了。很久很久,我都把这段记忆封存在心里,不愿去触碰,因为我还不够勇敢,眼泪的力量太大,即使有再牢固的堤防都阻挡不住。多爱我的妈妈,却也多么无情。离去的人会忘记痛苦,可是活着的人痛啊!这种侵入骨髓的痛是扎了根的,树根有多牢,这根就有多稳。说她无情,可生前她心心念念的也是我。一次又一次把我送到奶奶的住所,她的心肯定也是一阵一阵地疼。她的痛我懂,一个跟你有着八年感情的母亲,你早就已经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甚至比她的心脏还要重要。可是要把这块肉硬生生地从她的生命里摘除,这比切肤之痛有过之而无不及。得多“狠心”,才能坚定地说走就走?

  都说母子连心,我似乎早就预感到这无法改变的结局。只是母亲,她为什么没有再回来看过我呢?是不是天堂的路太黑,让她找不到了回家的路?转念一想,这样的想法多么幼稚,她去的地方那么远,怎么走得回来呢?最后一次见到母亲,她睡得那么安详,仿佛刚刚来到这世间。可是我知道,她这一睡,就再也睁不开眼。小小的我,脑袋瓜子里,曾有过很多天马行空的想象,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母亲会这么快就消失在我的生命里,从此,我的成长轨迹便没有了母亲的踪影。不,离开的只是躯体,她的灵魂尚在,早已融入了我的血液。我亲眼看着她躺在那木制的“房子里”,这是她一生最后的归宿,她的归宿即是尘土。我不忍承认曾经为我梳头、洗衣、做饭、叫我起床的人就这样被尘土掩埋,我是多么不舍,却又无可奈何。我想跟去看看,看看母亲的“另一个家”,长大后我好去找她。我哭着喊着要送母亲最后一程,可是大人们的想法多么残忍,他们紧紧地抱着我,不让我靠近。任我哭得天昏地暗,他们还是无情地关上了车门,朝我相反的方向开走了。那一刻的我,只恨自己还不够强大,无法挣脱大人的怀抱。他们都不懂,我的身是暖了,可心却凉了。那一走,把我的灵魂也带走了好些年。痛不欲生,大抵就是这种感觉吧!

  母亲离开后,我再也没有尝试过被人爱着拥抱的感觉,父爱与母爱毕竟不同。我无法偎依在父亲的身旁,向他讲述我的快乐、我的悲伤、我青春年华里那些内心的悸动。所以夜深人静时,每每想到的就是母亲,也或许是因为已经失去,所以更加怀念。他们说母亲生前太宠我,于是我开始学着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然后他们说我长大了、懂事了,可是天知道,我是多么怀念被母亲宠着的日子,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想起来,空气都是甜丝丝的。而对于她,我又有多么愧疚!“子欲养而亲不待”,她曾经为我做过那么多,我甚至连一声谢谢都来不及说,这种遗憾永远是心里一个填不满的洞。如果有来生,我还愿做她的女儿,每天对她说句“我爱你!”,然后为她梳洗鬓白的头发,给她套上美丽的衣裳,哦,还要带上我的孩子,让她当一次“奶奶”。

  是啊,我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事业,自己的生活,不知道在天堂的母亲是否会感到欣慰。其实她只要等一等,等我长大,便可以带她逃离她厌恶的生活。我给她温暖,给她怀抱,给她一个有希望的生活。可人心啊,有时候真的是绝望了,于是一分一秒都不愿再等。我只是为她感到疼,她的内心过得那么苦,我却无力帮她承担,只会向她撒娇,朝她哭闹。我失去了她暖暖的温度,她亦没有从我这享受过温暖,这世间对她多么残忍,对我也多么残忍。

  我从来没有去看过母亲。不敢吗?不,不是的。那是因为我至始至终都不知道她所归一的土地。在那与天相接的山顶?还是在跌宕起伏的山丘?在那溪水淙淙流淌的地方?还是在漫山遍野,野花盛开的草地?这一切,我都不知道。我心知肚明,大人们是在用“隐瞒”的方式保护着我,那我只好听话。如果有一天,得以亲眼见到腐化母亲躯体的那片土地,我该送给她什么呢?让我好好想一想:母亲给了我生命,她走了,那么我应该答应她,替她把生活好好地过,这便是我送给她最好的礼物!

[编辑:李 石]

作者:开太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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