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乡村,我一直都有着特殊情感,特别是十月的乡村,永远都是心灵的向往。
所以,我一直渴望着十月的乡村。
小时候,十月周末是屋后面的山,踏着被雏菊环绕的小路一直走,雨后的山林特别清新灵动;再后来,十月周末是县城南面的那片田野,风一吹,稻穗就唱起窸窸窣窣的歌谣;而现在,在省城周末似乎只是一通电话,一堆短信,或是一路霓虹。
所以,我总觉得我的故乡不属于灯火璀璨,丘陵,野草,稻田,山脉,风和落日,才是它骨子里想要展现出来的美丽风光。时间越长,所有的梦境就都幻化成了故乡这些美丽风光。
今年“十一”假期的时候终于有机会再跟父亲到故乡一些山山岭岭走走。
最值得提起的是单江。那是个在父亲口里被重复了许多次的乡村,是一个深陷进紫金山脉腹地的山村;这里有无数的河流,但它为何又叫单江呢?大概是栖息在这儿的山民住房并没有依江群起而落,反而顺河流的延伸,依山势的起伏,一家一户零散地镶嵌进或高或低的山冲岭坳,形成了一户一小村的独特风景的原因吧。重重叠叠的山脉形成了一道道天然屏障,唯一一条通往村里的公路也因为207国道的改建而变的得少有人烟。可是,愈是安静,就愈是显得神秘,带着草木香的空气,仿佛能解开心的枷锁,把尘封已久的心事,一一洗净。入秋了,整个村落洋溢着丰收的气息。栗子熟了,微微地张开口,一阵风吹过,就“啪嗒”地往地上掉;天更高了,麻雀使劲地扑哧着翅膀,也还是够不着头顶的云彩。离单江不远,还有一座叫做婆婆殿的茶园,那里盛产茶叶和阳光。秋日里并非茶叶的采摘旺季,少了茶农忙碌身影的茶园却别有一番风味,蝶儿飞来,蜜蜂归去,被闲置在一旁的竹背篓,陈茶味历久弥新。塔山婆婆茶一直被世人誉为仙茶,相传,是仙姑奉玉帝的旨意,带着仙种来到了永州紫金山脉的仙鹤岭,仙鹤岭海拔800米,终年云雾缭绕,漫山葱翠,土地肥沃,年平均气温十五摄氏度的环境非常适宜茶的生长,再加上仙姑的精心培育,使得品过此茶之人无不赞誉“甘冽馥郁,心旷神怡”,后人为了感谢仙姑将此茶赐福人间,便修葺了庙宇,称作“婆婆殿”。夕阳中的庙宇,是寂静苍穹下藏匿了不少古老传说的木匣子,跟门前三棵抱团的银杏一起,等待着愿意倾听老故事的人的到来。
把自己融进这种乡村的十月,可以从生命的骨子里滋生和放飞你所有的想象。
秋日里,稻谷黄了,你可以是靠天吃饭不争朝夕的农民;夜空浩荡,你可以是伏在芦苇丛里等待着冬眠的小瓢虫。人生多少个十月,就在悠扬的秋的旋律中,以漫不经心的方式飘走了。我也曾渴望感受城市的热情,可秋夜里带着原木味道的清风却更让人陶醉;我也曾向往城市车水马龙轻歌曼舞的不眠夜,可炊烟、晚风中的刺槐、山岭上的月亮、南面丘陵的布谷鸟和泛红的枫叶,却更使人留恋。
十月,我厌倦了拥堵的交通,厌倦了无尽的人流,厌倦了名胜风景里排不完的队伍和古迹中满地遗留的垃圾,却对一个个小乡村,甚是着迷。风后面是风,天空上面是天空,道路面前还是道路,这大概,就是乡村的特别吧。
十月,熟透的果实把日子染成了金黄色,大自然敞开了自己的怀抱,闭上眼睛,岁月的河流声声低吟,如流萤飞舞。我只愿,寻一处僻静的乡壤,闻着悠悠的桂花香,把所有心事拿出来,一一晾干。
(作者系长沙理工大学大二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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