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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 笑 深 处

作者:张灵芝 编辑:李庆石 2017-02-28 18:5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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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翻箱倒柜的找着角角落落,就是找不到户口本。我安慰她说补办一个就好,很简单的。说完这话我内心还是极其忐忑的带了身份证向政务中心走去:咱可是要跟政府公务员打交道,这些年月想想网上那些针对公务员,尤其是人民警察的负面报道,让咱一想到警察两字,心里就发怵。

  到了政务中心,找到户藉处,工作人员正在低头给一位大娘办理手续。感觉这张面孔太熟悉,每次在街上擦肩时总能见她温暖的对我微笑着点头,我也每每回报一个微笑致意,两个陌生人因这一微笑、这一点头而内心有种浅浅的温暖。思索瞬间,她已抬起头来,双手把一个证件递给大娘,还是那样温暖的微笑送大娘的背影远去。从未曾交流过的我们依然相视一笑后我把身份证递给她,听完我的陈述后她很快的给我补办出我家的户口本,依然是微笑着双手递给我。这个瞬间我看到了她的工作牌上的名字,她姓全。这个全字,让我内心有着些些震撼,脑海里电影般的回放着母亲常对我们说的一件事:

  那时的母亲在老家生活,父亲每年用两天时间翻过一座大山回一次家。当母亲生下我后,忍受不了长期的两地分居和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的辛劳,母亲背上背着我,手里提着她养的鸡鸭和腌菜,让年仅两岁多的哥哥牵着她的衣角从乡下前往爸爸工作的山旮旯。那个年代的交通不象现在这么便利,母亲是从宁远的乡下辗转到县城,在县城住上一晚第二天乘上去道县的车,到道县再转到双牌的车,在班车极其稀少的情况下一等三、四个小时是很正常的事。冬月的风呼呼的刺骨又刺耳,到达双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又开始飘起小雨。那个年代是没有电话的,疲惫、寒冷伴着饥饿笼罩着娘三。车站离爸爸的工地还有十来里山路要翻,母亲只能在哥哥脸蛋上亲了又亲嘱咐他坐在那不动,说带妹妹先去找到爸爸,让爸爸来接他。

  山路很泥泞,母亲背着我,提着那些老家仅有的家当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父亲工地,父亲摸着黑赶往车站。

  夜已深,空荡荡的车站在雨中越发的萧条、冷清。这场景让父亲的心开始发紧,他绝望地在雨中扯开嗓子大叫哥哥的名字。一扇门应声而开,暖暖的桔色灯光漫出来,让夜色变得温暖起来。一个穿着警服的叔叔站在门口微笑着向着父亲招手。屋里,一个火炉边,哥哥正捧着大碗用小嘴呼拉呼啦的吞着面条,碗里还有未吃完的小半个荷包蛋。父亲的泪夺眶而出,冲过去一把抱起哥哥。哥哥告诉爸爸他冷得饿得受不了的时候,这个叔叔把他抱回了屋子,用热水给他洗过脸、洗过手脚全身就暖和了,然后叔叔给他煮了一大碗面和两个荷包蛋。那个年月的面条和荷包蛋都是极稀奇的东西,招待贵客才用。哥哥说那个叔叔的屋子好暖和。

  母亲告诉哥哥那个叔叔姓全,让他永远记住这位警察叔叔的名字。

  "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见我望着她的工作牌发呆,她微笑着问我。我指着她的工作牌很唐突的问出了那个在脑海里熟悉无比的名字。"他是我父亲,你认识他?"她有些惊讶。原来我们念念不忘的警察叔叔是她的父亲,她居然是警察世家。

  我笑笑点点头又摇摇头,见这会她正好有空,忍不住好奇的问她为什么每次见我都会微笑点头致意。她突然就乐了:"我当警察二十年了,以前是交警,那时面对的仅是全县的驾驶人员,可现在我是户藉警,面对的可是全县所有的人。很多人都是从乡下大老远的地方赶过来,本就路途疲惫了,如果能让大家看到一张微笑着亲切的面孔,我相信他们的内心会瞬时舒坦很多。为了让自己时刻把大家当亲人,时刻有着温暖的微笑,我与大家擦肩时便开始点头微笑,然后我看到你们遇上我时也会点头微笑,你们的微笑让我心里感觉工作起来安心踏实。"

  很简单朴实的一句话,我却感觉自己翻开了一本厚重的书。走出政务中心,斜阳在天空布景,风儿绵软宜人。

  (题外话:当这个有着朝阳般微笑的女警知道我写了她时,突然脸就红了,说她所做的都是她的份内事,没啥大壮举,并给我介绍了几个有着轰轰烈烈事迹的警察做典范。我却依然觉得朴实的她就是一本厚重的书。最后应她所求隐去她名字,却又在这悄悄告诉你,在双牌户藉窗口你会看到一张温暖而亲切的笑脸。)

  (作者简介:张灵芝,笔名笑笑,双牌水电站职工。)

 

作者:张灵芝

编辑:李庆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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