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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双牌大山里的年味——魔芋豆腐

来源: 双牌县融媒体中心 作者:夏旭明 编辑:陈文英 2024-02-02 14:5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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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网讯(通讯员 夏旭明)年味是什么?是乡愁,是回忆,是家人们聚一起杀年猪灌香肠,是人头攒动的年货市场,是张灯结彩贴春联,是腊味飘香的人间烟火……

老家的年味,那是绝对的滋润,绝对的丰满。在双牌县泷泊镇夏家洞村,刚入腊月,家家户户便开始备年了,但凡通风的地方,到处挂着腊鸡、腊鸭、腊鱼等腌货,逢晴好天气便散发着阵阵咸香,馋得路人直牙痒,恨不得掰一块下来两三口啃了。腊月廿三送灶王之后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扫屋、杀猪、迎财神……用各种方式喜迎新年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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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这里更想说的是豆腐,这不是一般的豆腐,而是老家特有的魔芋豆腐。

如果到过我们村,你肯定会发现很多老乡家的菜园子里都种有一种长相奇怪的伞形植物,那就是魔芋了。魔芋是多年生草本植物,喜阴,故一般都种在背阳的旮旯里,长大得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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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家夏家洞一带,逢年,家家户户都会用魔芋做成豆腐。每到春节前半月,父辈们就会扛上锄头,去地里挖几个大魔芋蔸蔸回来。走进熟悉的菜园子,刨开泥土,紫褐色的扁球便暴露了出来,像极了铁道游击战中的地雷,就近在山涧里用稻草洗掉泥巴、擦除外皮,鲜白的嫩肉便呈现在眼前。逢有小孩,大人们会反复叮嘱:“不要碰魔芋上的黏液,会痒得你哭鼻子呵~”,我曾不信这个邪,洗魔芋和做豆腐时直接上手,那滋味就像是先被上百只蚂蚁在皮肤来回地啄,然后被火烧,最后是奇痒,持续时间至少好几个小时。父辈们洗魔芋习惯了不戴手套,尽管手上长满了老茧,也会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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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净的魔芋带回家后,最正宗的做法是按在粗糙的瓦片上磨成“米糊”,再倒入大铁锅内,加适量用稻草灰浸出的灰水中火煮沸,期间用木棍向一个方向不停地搅拌,直至“米糊”变成“果冻”。这时即可抽掉柴火,待“果冻”冷却后倒入凉水,静等成形的魔芋豆腐浮起来,这便大功告成了。做豆腐的过程并不复杂,但要掌握火候、时间和灰水的量,稍有不慎便不能成形,而是小坨小坨的粒状,我们土话叫“麻拐仔仔”。魔芋豆腐是发物,大人们期盼通过豆腐的成败来预测来年的运势,因而,过程就显得尤为重要起来。

父辈们个个都是魔芋制作的高手,但大多已渐行渐远,现今村里十分精通这门技术的,除了父亲,也只有表哥六毛了,他俩制作的魔芋豆腐既吃不出碱味又特别Q弹。

魔芋豆腐不仅是年夜饭桌上的一道硬菜,还是一味“天赐良药”。《本草纲目》记载:“蒟蒻出蜀中,呼为鬼头,味麻人性寒。秋后采根净擦,捣碎以酽灰汁煮成冻子,主消渴,有解毒消肿、化痰顺气、行淤散结之功用。”

魔芋豆腐的吃法有很多,可凉拌、可与永州血鸭一起炒。母亲最拿手的做法是加野花椒爆炒。爆炒魔芋得用猛火,所以她一定会拉上父亲烧火,待油吱吱冒烟时,母亲便抓一大把野花椒,与姜、蒜、剁辣椒一起入锅爆香,再倒入切好的魔芋豆腐,扒拉几圈撒上一把盐,再点缀上葱花或芹菜叶即可出锅。母亲说,爆炒魔芋关键就在麻辣,麻在前辣在后,方能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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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中的魔芋豆腐,从垂髫之年便陪伴着我,那种味道,留在了舌尖;那份情怀,烙在了心底。

如今,人们物质生活变得异常丰富了,魔芋豆腐已很平常,想吃它不需要等到过年,农贸市场天天都有人担着卖。因此,老家已很少有人愿意亲自磨魔芋豆腐过年了,老乡们常挂嘴边的一句话是“城里多得很”。

都说人的嘴是最刁的,父亲做出来的魔芋豆腐最能吃出原始的味道,我依旧独好父亲手工做的那一口,带着温热、饱含情感,回味无穷……正如《舌尖上的中国》讲到:“中国人对食物的感情多半是思乡,是怀旧,是留恋童年的味道。所以,我们善于用食物来缩短他乡与故乡的距离。”

来源: 双牌县融媒体中心

作者:夏旭明

编辑:陈文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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